嫖,我已经戒了有三年。</p>
赌,戒了近两年。</p>
酒,这两年来都没怎么喝过。</p>
烟,我从来就不chou。</p>
说到不务正业,我也已经在某间公司连续工作了十九个月。</p>
至于吹水吹牛车大炮,自从我离开跑业务生涯之后就再也没犯过,现在,在别人眼中,我甚至是一个沉黙寡言到有点儿病态的无聊人。</p>
游戏不想玩,动画懒得看,连足球都变得可有可无。</p>
然后某一ri,我竟然可笑地自以为,我已经戒无可戒。</p>
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件恶习,无论如何都戒不掉。</p>
那就是手淫。</p>
看A片手淫。</p>
看咸书手淫。</p>
什么都不看有时也会忍不住手淫。</p>
最少三ri一次,最多一ri三次。</p>
后来我不断地提醒自己,一定要戒,但也没一次能够坚持过一个星期。</p>
然则,真的是唯se难戒?</p>
恐怕不是,套一句流行语,难戒的不是se,而是寂寞。</p>
人生匆匆三十载,转眼已到而立之年。</p>
但我自己知自己事。</p>
而立,而不能立;宜死,而不肯死。</p>
这才是我真实的写照。</p>
无所谓,反正,在芸芸众生之中,我这种处境,也并不算是什么特例。</p>
如此浑浑噩噩的一天一天,只是无聊的等死而已。</p>
好像有人对我说过,这一切,都是手淫惹的祸。</p>
很可能是真的。</p>
因为,每次手淫过后,那种空虚寂寞,那种想要一死了之的奇怪念想,都会来得特别强烈。</p>
然后。</p>
2010年,冬。</p>
我遇见了她。</p>
“她叫婷婷,方婷婷。”</p>
介绍人这一句平淡无奇的开场白,不知为何,竟然会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记。</p>
有一段时间,我甚至都还未能清晰记认她的脸容,但这一句开场白,却固执地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浮沉。</p>
方婷婷,一个平凡到上网一查,随时会查到几十万个同名同姓的普通名字,就这样步入了我的人生。</p>
“你好,我叫阮文昊。”</p>
阮文昊,网上搜索结果841个。不算绝无仅有,但起码不至于太过普通。</p>
我不否认,我的确会偶而发神经去查这种毫无意义的数据,不为什么,只是太过无聊。</p>
任何一个人,如果将自己的坏习惯戒得几乎一个不剩,大概也会像我一样无聊。</p>
当然,事实上,我还有唯一的一个戒不了的坏习惯。</p>
但手淫这种事,一ri又可以做多少次呢?一次又可以做多长时间呢?</p>
我毕竟不是种马。</p>
“阮先生,你好。”</p>
那声线带着一种明显的虚情假意,仿佛是某些职业xing的应酬,声音撞在耳膜中,甚至令人生出少许硬刺刺的不快gan。</p>
至于她的脸相,那是非常的普通,毫无特征可言,绝对不是容易瞬间记住的类型。</p>
据说,将大量的脸形标本重合平均化后得出来的,就是标准的美人脸,如果按照这种鉴定法则来判断的话,她甚至可以算是美女。</p>
不过,要是落到亦舒大婶的笔下,那就只有这八字评语:美则美矣,毫无灵魂。</p>
“哎呀,婷婷,什么阮先生的,太见外了,叫文昊。喂,文昊,大方点,叫声婷婷。”</p>
我的右眼皮不自觉地chou搐了两下。</p>
要是认真说起来,其实介绍人还更加符合我的口味。</p>
嘛,算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p>
“婷婷。”我尽量气定神闲地叫了一声,笔ting的西装下,浑身ji2皮。</p>
“嘻。”</p>
她忍不住笑了。</p>
刹那之间,仿如chun回大地,那一张原本毫无生气的脸忽然绽放出明yan动人的光彩,耀眼到,不能直视。</p>
人家说,相由心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