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诗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而后故作恍然道:“这样啊,我这有长卿做的药,是专治口舌生疮和咬伤的,我这就去给阿姐取来。”
迪娜此刻似有些焦躁不安,见她已经起身了,就赶紧又拉她坐下来,“不用了不用了,小事情,不碍事的!唔,至于你刚刚说的那个我……没太留意,等我回去找人问问再说,不过我还是得强调一下,我确定长卿就是兀良哈将军夫妇的儿子,再按着咱俩刚刚分析出来的那些,我想你现在应该很清楚这事的背后牵扯甚大,我就担心深查下去会弄出个劳什子兀良哈将军并非战死沙场的可能来,而这也是我让你发誓不对长卿说的原因,你能体谅我么?”
陆黎诗默默的叹了口气后才道:“我能体谅阿姐,我也知道如果事情真的是那样,你怕长卿会走上复仇之路才会如此,可我能问问阿姐你为何会这般维护长卿么?”
听到这话,迪娜扭捏了片刻才涩着脸道:“实不相瞒,当年在我和长卿都还在各自娘亲的肚子里时就被父汗给指腹为婚了,说只要是一男一女,不管谁先出生定会结为夫妻,可谁料后来……虽然我现在心里只有周飏一人,但是毕竟我和长卿……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对,总之你知道我不会害他就行!”
陆黎诗终于释怀,突然想到什么就又说道:“我自然是相信阿姐的,我也发过誓不会对长卿说的,阿姐别担心,只是我担心义父会对他说啊,到那时又该怎么办呢?”
凭借迪娜和长卿的交情,说深的确能说得上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可说浅他们才认识几天而已,所以她之前还真有那么一点怀疑迪娜的用意,试问谁都不可能因为同情一个人就对他做到如此地步吧?不过现在看来,就以一个女儿家的心思来说,同为女儿身的她又如何不懂?于此,也就不再介怀了。
迪娜笑着对她摆了摆手,“这个你也别担心,我跟你说哦,关于文献上的记录一事,都是我趁着父汗歇下的时候偷偷跑进去看的,我正是看到父汗将有关兀良哈将军的事情摘抄在了纸张上才跟着去核对的,也确定的确只有那么一点才起疑,所以父汗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事,而且直到刚刚我陪着父汗来这里他都没有和我透露过半句,我想他是有心将这事瞒下去,如此,他肯定不会对长卿说的。哦还有,再告诉你一件喜事,父汗有和我透露说不强迫长卿跟着回斡亦剌了,如何,高兴吧?”
陆黎诗闻言浅浅一笑,“这真件喜事呢,也多亏有阿姐帮忙从中周旋,这份情我铭记在心。”
想义父是何种人物?若有人溜进他的房间又岂会察觉不到?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义父本就没打算瞒着迪娜,她记得刚刚迪娜说要留在这里陪她说话时,义父也没反对,由此可见义父其实是想借迪娜之口将这事告知与她,后又听迪娜说义父愿意留长卿在这里,也就是说他明显早就查出了些什么才会作出这样一个决定来,而他允许迪娜看的也只是他想让她看到的部分罢了。
唔,虽然她一时琢磨不透义父这么做的真正用意,不过就她而言,只要长卿的身世之谜没有愈演愈烈,她也乐得替他瞒着,当然,至于事情究竟会演变成何种模样,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得不说,迪娜确实很聪明,反应也很灵敏,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啊,啧啧,也不知她几时才能修炼到如义父那般的境界呐!
同一时刻,斡亦剌大汗和吴长卿那边,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走的,居然走到了后山的深潭那边。
听完兀良哈将军追求其夫人的故事,吴长卿无不感慨道:“原来我阿爹是这样娶到我娘亲的呀?真不容易呢!”
斡亦剌大汗大笑,“可不就是不容易么,唔,来到这个地方,我又想起一件趣事,当年啊,我和你阿爹以及另外几个安达一起外出游玩,我记得那时我们也是来到这样一个深潭边,而那会又正逢三伏天,于是我们就想下水去快活快活,也不怕你笑话,斡亦剌是草原部落,所以没几个汉子懂水性,但我们那时毕竟年轻气盛,还正是激不得的年纪,明明不敢下水,可就被你那几个叔伯挤兑了几句,你阿爹就噗通一下跳了下去,结果可想而知,且不说你阿爹有多狼狈,我们在岸边看着很心慌啊,就更不敢再贸然下水救人了,然就在这时,也不知从哪来了几个女子,见到有人落水了,其中一个女子想也没想就跳下去救人,看得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是又敬佩又汗颜,不过我想啊,可能就是从那时起,你阿爹就对那女子上了心了,没有错,那女子正是你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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