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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可能放得下。
即便,她的手终将要不可避免的沾染上血腥。她,也绝不会后悔。
婪竹听后,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宁清欢,大人承受的实在是太多了。如此韶华的女子,本该有一段美好的时光啊,却将自己一步一步,逼到了这样子的地步。
宁清欢的眸子中凛着一道执着,“我不知道爹为什么会愿意用宁家那么多条人命来认那所谓的罪。但我相信,我的爹,绝不会是背弃国家之人。”
婪竹听及,顿了顿,“其实不瞒大人你,主子许久之前就让落七查此事了。想来落七的能力,不出多久,大人就会见得云开月明的那一日了。”
她虽然是婪阁阁主,但素来与落七交好,要知道这一些消息,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听了婪竹的安慰,宁清欢的唇畔浮起一道浅笑,眸子穿过屋门越过幽幽长廊,仿佛回忆起了过往,她的声音稍涩的,“但愿吧。”
但愿,她能为爹洗清罪臣之名。
但愿,她能让爹娘,泉下安息吧。
婪竹却还是担心她,“大人,虽然那事重要。但眼下,你腹中的孩子,才是最为重要的。莫要逼苦了自己啊。”
宁清欢怔了怔,眼眶稍许泛红,才点头应下。
夜祁庭出门后,夜深之时才又回来。
宁清欢睡得并不安稳,因着症状仍然尚未减轻半分。她扶着床榻,又开始呕吐起来。
夜祁庭在一旁为她顺着背,眉间难掩去疲倦的心痛之色。这几日,即便用了云皓北调用的缓解之药,却终究是不能彻底的压制住。而宁清欢这几日,更是消瘦了不少,吃什么就吐什么,面色苍白的犹如一张白纸一般。
宁清欢吐完了,拿过帕子擦了擦嘴角,眉心之间凝结着几分心力交瘁,却是难以遮掩去她的一股温情。宁清欢懒懒的靠在夜祁庭的怀里,轻笑着抚上他的脸侧,“祁庭,我想,我们的安稳日子也没有多久了……”
夜祁庭任由她抚着自己的脸颊,温声如玉:“何尝不是呢。”
他们都明白,自是不用明说。
风云际会,阴谋权斗,岂会少的了?
宁清欢依然未去上朝,告假一个月。这一个月间,夜澜静下嫁给了左呈良。据说,是被绑着上的花轿。
此时,已经是冬末春初了。
寒冷尚未褪去,空气之中仍然余留着一分冬日的凉情。
宁清欢此时的害喜症状已经好了不少了,因她也就有孕两月有余,这小腹看起来仍然是平坦。
但是云皓北,却带来了一个较为震惊的消息:“之前我曾被皇上召见入宫,皇上问我强健体魄之法,我便告知于皇上。照着我的方法锻炼,合理安排,纵然不会长生不老,却也足以延年益寿。没曾想到,我这一次入宫,却见皇上神情憔悴了不少,较之于一个月前,皇上简直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徒留了一具躯壳啊!”
这一件事情,匪夷所思。他查不出病症的根源所在,自然是无从下手。
医术高绝的云皓北,也没有想到,那病症的根源,竟是男女子之间的教合!
夜祁庭替云皓北添了一杯茶,微微抬眸,遥望着一碧如洗的天际,轻笑道:“看来这朝廷之中,是要变天了啊。”
宁清欢的心下一怔,自然明白夜祁庭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若一国之君都要倒下了,那么岂不是要上演一场夺君之争。皇上膝下子女本就不昌盛,太子又是储君之人选,想来也是无可非议的。但是却难以确保,是否有一些野心勃勃的臣子,会精心操作,密谋布置,来一场政变。
“明日,我去上朝看看虚实。”宁清欢微微一颦眉,心下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云皓北作为医者入宫,对于朝堂之上的事情许是没有她上朝看起来清晰。
夜祁庭也没有拦着她,只嘱咐道:“一切小心。”
他是被皇帝下了令不用上朝了的,自然也是不知道朝堂上的形势。好在她如今身份尚未揭穿,还能在朝堂里待上一阵子。
宁清欢应下,纵然眉间平缓如同素画一般淡然,但她的语声之中,却终是有着几分严肃:“只希望这形势不要太差,让我在朝廷里无了容身之处啊。”
忽然,说话间,婪竹道:“主子,大人,落七来了!”
云皓北的眼眸中闪了闪,嗓子之中突然干涩了不少,看着缓缓走来的落七,一阵恍惚的痴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