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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苏染夏所想,那些赌场管事都不愿意吐露,债权者的任何信息。
可一将定国侯名号搬出,那些赌场管事吓得屁股尿流,嘴就像合不住地菜盒,里面的料噗噗往外冒。
灯火通明的房间中,桌上沏的茶清香扑鼻,上座坐着的两人神色威严,让跪在地上的王二,额头忍不住渗出汗来。
“凌萝父亲的债权者中,有林卫森?”
林涵皱着眉头说道。
王二善察颜观色,一听林掌柜这口气,脖子就缩在衣领里,小声说道。
“那赌场老板确实这样说,而且凌萝生父欠他的银子,还不是一笔小数目。”
苏染夏与林涵对望一眼,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出狐疑。
凌萝生父虽好赌成性,但总归有些自知之明,怎么可能碰筹码大的赌博。
林涵站起身,踱步到王二身边,俯视他问道。
“除了这些,你可还有问到其他消息。”
王二歪着脑袋想了会儿,确实再想不出什么,只得老实地摇头。
苏染夏见他摇头,抓紧衣袖的手松开,升起的心瞬间摔落谷底。
事情刚有了眉头,他们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只是空欢喜一场。林卫森虽是最大的债权人,但也不能断定,他就是与凌萝失踪相关的人。
林家家大业大,在林涵母亲当家时,林卫森就是个纨绔子弟,借给他人一些银钱当赌资也无可厚非。
林涵望着窗外探出头的枝桠,枯黄的叶子欲落不落。
他坐上位子,侧头对苏染夏说道。
“苏小姐,我伯父的为人我很清楚,他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万不可能将钱扔进水里。”
凌萝父亲家徒四壁,怎么瞧,也不是还得起债款的人,林卫森将钱借给他,无疑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你的意思是?”苏染夏挑起眉头,望着他说道。
林涵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林卫森有鬼。”
得知对方是否有鬼,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身边安插眼线。
眼线苏染夏已经安插过一个,那人倒不是她身边人,而是她让林涵用钱财买通的林府下人。
林涵性格温和,在林府受得下人爱戴,而林卫森性情暴躁不说,还猥琐不堪,不知有多少丫鬟遭他毒手。
一听需要帮忙,那下人连连点头,最初连银两也不肯拿。
林涵派人去通口信,将眼线悄悄带出来出来。
林府眼线,是一位年岁已大的家丁,在林府很有一些地位,找这样的人充当眼线再好不过。
“小的,给林少爷苏小姐请安。”
老家丁佝偻着身子,进门就扑通一身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苏染夏伸出拦住,将他扶起引上座位,说道。
“老人家不必多礼,今日叫你一来,是有些是事情想要问你。”
老奴看了林涵一眼,见他点头才回道。
“小姐想要问什么,尽管说就是,小的决不隐瞒。”
苏染夏勾唇一笑,黄色光晕的烛火,映在她眼中似满空繁星。
桌上茶已经凉透,此时已然到了子夜,气温骤降,霜雾夹杂在空气中,被人吸进脾肺中冷彻到骨。
老人如他所言,但凡他知道的,都会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林涵派人将老人送回,又给了他些银两以做酬劳,当干完这一切回包厢时,就看见灯光将苏染夏影子拉得极长。
她的侧面迎着灯光,一面陷入暗影,一面晕着火光,好似一座沉思的雕塑。
“苏小姐,林卫森最近动作不断,确实有嫌疑的可能。”
苏染夏轻声一应,手指拨撩茶杯上的盖子,未回头说道。
“明日,你就派人跟踪林卫森,瞧瞧他这几天,究竟偷摸摸地去了何处。”
老人所说的,大多都是林卫森日常琐事,对事情的进展并没有什么用处。只是有一句话,让他们不得不在意。
近来,林卫森经常会去一个地方,除了他身边带着的奴仆,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老人曾向那些奴仆询问过,可那些人嘴巴极紧,只是不明所以地笑着,什么也不肯说出。
苏染夏忽然有种不安的预感,心里就像被塞进什么,一直怦怦直跳。
夜晚,她并没有回定国侯府,而是直接在‘识香阁’住下。
翌日,天色微亮,鱼白色的天际被划开一道口子,橙红色的暖阳倾洒而下。
秋染收拾着床褥,瞄着坐在黄镜前的苏染夏,小心翼翼地斟酌道。
“小姐,今日的天气还真好,一看便是大晴天。”
苏染夏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听她这么说,才注意到,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首饰盒上。
黯沉的沉木盒子,被这束光映得火红。
“确实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