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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时愈裹了裹羽绒服,万分冷淡道,审判过后,你很快就死了。
 莫临川:。
 言淮立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转了转手腕,思考用什么样的信息素压制方法,才能避免影响到时愈,同时让莫临川闭上他那只会说废话的嘴。
 莫临川顿了片刻,又开口,这次信心满满:我是莫烨。
 时愈百无聊赖地抓起一个苹果,开始用小刀削皮。
 见另外两个人完全不感兴趣,莫临川只好继续说:你就不奇怪我怎么在这里吗?
 时愈用小刀戳了戳苹果饱满圆润的果肉,抬了抬眼皮:我更奇怪自己怎么在这里。
 莫临川得意地摆摆头:想知道?给我减刑。
 时愈语气寻常:不想知道。
 莫临川:?
 不管你曾经掌控着多少东西,时愈的视线轻飘飘掠过莫临川红得发紫的脸颊,低头悄悄去牵言淮的手,现在剧情都已经脱离了你的控制。
 一提起这件事,莫临川心内强行压制的怒火重被挑起,他不似之前那般歇斯底里,反而从喉咙口挤出一声压抑的怪笑,阴森森道: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脱离了控制?我才是这个世界的缔造者,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他坐在地上,头发凌乱,衣服脏兮兮,却高高仰着脖子,眼睛里闪烁着怨恨和妒忌的火苗,笑了半天,才喘着气出声:时愈,我会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被万人唾弃,活得像个小丑,哈哈
 时愈看了看他,问言淮:这人怎么了?
 言淮瞥了濒临癫狂的莫临川一眼,嗓音淡漠:发神经。
 时愈:。
 莫临川:
 莫临川在骂骂咧咧中被撵出病房。
 而房间里,言淮关上房门,回到病床边,注视着他的oga略显苍白的脸庞,低声道:为什么不问?
 时愈没有回答,反而抬手,表示要抱抱。
 整个人钻进言淮的怀里后,时愈按了按依旧隐痛不已的太阳穴,小声嘀咕:问了他也没用。
 比起从莫临川嘴里套不可靠的回答,oga懒洋洋嗅着熟悉的信息素味道,一边说,我还有更多的问题要问你。
 他突然攀上言淮的肩膀,近距离直视那双墨蓝色的眼眸,纤长卷翘的睫毛挠得两人发痒,却谁也没有动。
 时愈忍着头疼,轻声问:为什么之前不让我和莫临川见面?
 又为什么,如今亲自把莫临川逮了过来?
 言淮看着他的oga。
 时愈的直觉其实是很敏锐的,言淮察觉到他早就有此疑问,然而或许顾及自己的情绪,始终没有言明。
 言淮把纤细的oga拥紧,时愈身上有着不正常的热度似乎是在发烧。
 我在害怕。
 他平静地说出这句从来没有说过的话。
 时愈有点困惑,但还是乖乖待在言淮怀里,问:怕什么呢?
 言淮摸摸oga柔软的浅金色发丝,沉默半晌,开口:怕你身体不舒服。
 时愈心道,那也没用,自己已经开始头疼了。
 那为什么又把他抓过来?
 言淮这次的回答很欠揍,偏偏神色一本正经:怕你身体一直不舒服。
 时愈咬了他颈侧一口,以示泄愤。
 想了想,时愈换了个突破口:你知道莫临川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oga撑起手臂,拉开距离,神情严肃,郑重宣告这件隐瞒已久的大事:我倒霉地从另一个世界穿过来的。
 言淮:嗯。
 几秒后,他蹙起眉:倒霉?
 时愈:
 怎么这人的关注重点
 因为不恰当的措辞,某个oga被略带惩罚性质地折腾了一下。
 时愈捂着自己红肿的唇,抗议:住嘴!我生病了!
 言淮的呼吸沉沉,盯着他,重复问了一遍:觉得倒霉?
 时愈举起手,指尖捏出毫米宽的距离,表示:一点点。
 又补充:如果今晚我屁股疼,那就不止这一点点倒霉了。
 言淮:你当我是禽兽?
 时愈为了避开这个话题,再次奋力挣扎:莫临川和我是一个世界的人。
 言淮这回安静了片刻。
 但时愈发觉,他似乎不是因为自己的这句话而惊讶,反倒看起来不太高兴,微垂的眼眸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
 很少能在言淮身上见到的情绪。
 时愈一时兴奋,和言淮碎碎念了不少东西,男人倚在病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同时轻轻给他的oga揉了揉太阳穴,缓解头疼。
 时愈很难受,他能看出来。
 靠说话来转移别人注意力的方式,并不算高明,但言淮宁愿当个容易被蒙骗的傻瓜。
 时愈说到后面,实在撑不住,咬了咬牙,勉强挤出一个笑,对言淮道:我困了你出去给我守门。
 言淮凝视了oga半晌,开口:好。
 他给时愈盖好被子,走出病房。
 莫临川被打了镇定剂,嘴上贴着胶带,一脸愤恨地坐在不远处,瞪着走出来的男人。
 而言淮压根没有朝他看一眼,只是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莫临川睁大眼睛一看,隐约觉得那是个圆滚滚的黄色物品。
 依莫临川的审美,他认为那是一只黄鼠狼摆件。
 言淮随身带着这玩意儿做什么?
 身形修长挺拔的alpha站在走廊中央,垂眸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时愈不记得这只金丝熊。
 也不会记得是谁把这傻模傻样的东西送到自己手中。
 言淮握着那冰凉的摆件站了许久,终于抬起脚步,走到莫临川面前。
 莫临川:唔唔唔唔唔!
 言淮淡淡瞥了瞥这人:不用骂了,省点力气去挖矿。
 时愈很快会离开这里,他道,在想起一切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都是言上将脑补过度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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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亲亲
 时愈又开始做梦了。
 这次的梦境不同以往,清晰而带着滚烫的热度,oga不自觉蹙起秀眉,在被子里翻了个身。
 校服干净的少年站在台上,面无表情地念着稿,底下是因为天气炎热而躁动的学生。
 时愈就站在学生群里,眯着眼望了一眼太阳。
 这么热的天,难为上面那个人还能不动声色地站在阳光下。
 仿佛根本不会感到热似的。
 怪人。昏睡中的时愈评价。
 打造学风严谨、书香浓浓的校园氛围。台上的人停顿了一瞬,随即继续道:省略一千三百字,希望大家都能做到这样的要求。谢谢。
 校长和老师们愕然不已,台下晒得头晕的学生欢呼鼓掌,时愈噗地把刚喝进口的汽水喷了出来。
 小少爷,旁边有人委委屈屈出声,我刚花十分钟给你买回来的。
 抱歉,时愈摆摆手,颇有霸总之风地指指台上的男生,严肃道,一分钟内,我要知道他的全部信息。
 对方无语:你偷看时蓉小姐的言情小说了?
 时愈不满道:那怎么能叫偷看,是时蓉这家伙逼着我去看的。
 眼前的男生瘦瘦小小的,眼神却很机灵,他撇撇嘴,明显不信时愈这套说辞。
 这个是转学生,瘦小的男生悄悄凑近时愈耳边,开口,都转过来几个月了,小少爷你不知道?
 时愈觉得丢了面子,嘀咕:之前看见过几次,没注意。
 他这半年被家人摁着认真学习,每天脑子里充斥着枯燥无味的生化理论,哪里还有时间像小螃蟹一样横行霸道,四处晃荡。
 最悲惨的是,学了这么久,成绩毫无长进。
 眼看着就要迎来期末大考,没考好回去就要被砍头,时愈心焦不已。
 学神,旁边的人还在喋喋不休,刚转来的时候科科考零蛋,听说最高的就是物理,考了二十二分。学了几个月,现在就已经全科逼近满分了。
 时愈点头:是个变态。
 瘦弱男生搓搓手,故意挤出狰狞的微笑,在那张清秀的脸上显得十分违和:
 嘿嘿,小少爷,长这么好看的变态,要不打晕了弄回去给你玩,保证把他蹂躏得生不如死,嘿嘿嘿嘿嘿
 时愈:。
 时愈:你最近看了几本奇怪的耽美小说?
 男生:
 周围同学惊恐地退避三舍。
 不过,时愈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人下台的背影,凝重道,确实需要把人堵一堵。
 堵住了,再认真讨教,短时间内快速提分的学习方法。
 老医生的嗓音若隐若现,医院里仪器的细微声响传入耳中,搅动炙热的梦境。
 奇怪,老医生检查完毕,困惑道,没有导致昏迷高热的原因。
 oga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因为发烧而肌肤通红,湿润的眼睫不安地轻颤着。
 一只微凉的手抚过时愈的脸颊,其上浅淡而熟悉的信息素味道让oga放松了下来。
 言上将,老医生低着头写了几句治疗方案,又抬眼看看面前的男人,您可以去休息片刻。小伯爵应该没有那么快醒。
 言淮:不用。
 也好,老医生揉揉眉心,头疼道,alpha陪在这里,对oga有好处。
 不过,确实还有一件事情要和您商量。
 言淮垂着眸,让自己的信息素一点点消解时愈身上的热度,语气低低:什么?
 老医生放下记录平板:小伯爵的发情期如果再这样下去,只能打抑制剂强行压制,推迟日期。
 言淮:抑制剂对时愈不起效。
 老医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样的话,只能用临时标记进行缓解。
 临时标记确实能暂时压制oga的发情期,但如果oga身体虚弱,标记效果很快会消散,需要alpha每隔半天便咬一次。
 腺体是很敏感的器官,被咬多了难免会不舒服。
 老医生写了几句话,思考着目前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好作罢。
 病房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时愈身上的热度稍微下去了些许,虽然脸色仍然红扑扑的,唇色也嫣红。言淮看了og□□刻,忽然一手撑在枕边,俯下身靠近了时愈。
 他想亲亲他的oga。
 但不知为何,在隔了几不可见的距离时,言淮猛地停下了动作。
 熟悉的白蔷薇气息萦绕过来,带着临近发情期的甜而软的香味,和契合的alpha信息素交融开来。
 言淮的眸色却转冷。
 如果时愈
 他正想着,身下的人动了动,突然睁开了眼睛。
 水绿眼眸雾气蒙蒙的,带着还未清醒过来的呆愣,时愈看了好半天,才发现言淮撑在自己身上的别扭姿势。
 而他的alpha正以不怎么友好的态度盯着自己看。
 时愈开口:你怎么不亲我?
 言淮:。
 他望进oga湿漉漉的眼眸里,沉默了一会儿,嗓音很轻,不太确定道:时愈?
 时愈哼了一声,不带什么力气地勾住言淮的脖子,啄了啄那形状完美的薄唇。
 言淮原本淬着冰霜的眸子柔和下来,顺势加深了这个吻。
 即将进入发情期的oga不能受太多撩拨,言淮浅尝辄止,在时愈难耐地要蹭上来之前停下了动作,把人团吧团吧塞回被子里。
 时愈十分不高兴:饿了。
 言淮起身:我去把粥端过来。
 时愈疯狂暗示:不是那种饿!是那种饿!
 言淮走了几步,转身:头不疼了?
 时愈怂回了被窝里。
 趁着言淮去取粥的间隙,oga重新闭上眼睛,试图把之前零散的梦境碎片打捞回来。
 他又梦见了言淮。
 不过时愈咂巴一下嘴,这次确定了,梦见的是少年言淮。
 穿着校服、拿着试卷的,一贯的冷若冰霜不近人情,不过瞧起来还很青涩。
 时愈瞅瞅不远处身高腿长的男人,遗憾地表示,现在的言淮脸皮厚了不止十厘米,毒舌功力也日渐增长。
 时愈把自己从梦境里抽离出来,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学生时代。
 没有转学生。
 没有台上出格演讲的学生代表。高三那年的年级大会,明明是一位小个子女生站在台上。
 没有不小心喷出去的汽水,也没有大会结束后时愈把那人堵在教室门口的行为。
 没有言淮。
 时愈费劲地捋了捋记忆,总算想起那日年级大会后,自己应该是愁眉苦脸抱了一堆资料回家,还被老时训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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