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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次下山历练,萧诚钰熟练的脱下一身白衣,换上一件黑衣,带上半遮面的面具,拿出折扇在手里摇着。
 796对于宿主再次崩人设的情况已经无力吐槽了,偏偏他宿主还振振有词:“原着里萧凌能跟魔教教主合作重整仙域,说明他心里和他表现出的那一副循规守礼的样子不同,再说书里没有详细描述他下山历练的样子,说明他也和我一样乔装打扮放飞自我,我这叫深度挖掘角色心理。”系统796竟然觉得有些道理,算了,索性它宿主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但积分一直都挺高的,他就不瞎操心了。
 这次的剧情倒也不复杂。原书的背景是个修真世界,讲述的是仙域第一大派清霄山大师兄萧凌看出了仙域井然有致表象下的腐朽与压迫,他联合同样对魔教现状不满的魔尊绯焰,对整个仙域进行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变革,从此以后,修道之人不敢再随意欺压凡人,正道魔道和平共处互不干涉。
 和以往世界不同,这次的重生者是清霄山的外门弟子刘承岩,他因为暗恋的师姐仰慕萧凌而对他心生记恨,在重生之时得知自己只是一本书中的炮灰。他心有不甘,借着书上看到的剧情抢走他人的机缘功力大增,拜入了萧凌所在灵霄峰,成了萧凌师父的二弟子。他处处提前取走萧凌的机缘,还以萧凌和魔教教主相交为由状告他是魔教派来的卧底。门派长老自是不相信,可是萧凌已经在刘承岩的算计下走火入魔肆意伤人,在被师父玄明真人无奈关押至后山之后被刘承岩害死。爱徒去世,玄明真人无心管辖门派事务,清霄山大部分权力就落在刘承岩手中,他联合多个正道门派清剿魔教,在厮杀与流血中一统仙域,收获了一个又一个妹子。
 萧诚钰穿来时,原身才刚刚拜入玄明真人门下,有系统提供的修炼秘籍,又心性坚定加上一时新奇勤于修炼,他的功力比原着不知道涨了多少倍,现在几乎和他师父不相上下。再拿出前世管理公司的那套制度,把清霄山治理得井井有条,玄明真人看自己的大徒弟如此靠谱,大手一挥把事务早早交给了他,连收徒的权利都让萧诚钰代为行使,自己闭关悟道去了。萧诚钰早早地替师父做主收了资质不错又心性纯良三个师弟一个师妹,毕竟这个世界飞天遁地那么好玩,他才懒得管山上的破事呢,工具人要早早培养好。
 “唉,这个世界有点难办啊。”看自己宿主终于有了点走剧情的倾向,796垂死病中惊坐起,“宿主你也知道不容易啊!那你还喝什么酒!快去历练啊!”萧诚钰无语,“我是说现在正道魔教对立,我媳妇要还是男配,那可不好办啊。”自己宿主果然还是那个恋爱脑,796表示没救了,不想听宿主念叨媳妇,他还是安静如鸡吧。
 “这修真世界的酒,还真的比寻常世界要香些,”萧诚钰品着酒,喃喃自语道,“要是能带走些就好了。”正想着,忽然被旁边桌子上传来一阵喧嚣:“这位公子,咱家可是柳河镇最有名的酒楼了,您这点了一桌的菜,这个簪子可不够啊,我看您这玉佩不错,不如就用它来抵?”
 那红衣小公子犹豫了一下,正准备把玉佩递过去,萧诚钰上前挡住店小二的手,“这玉佩价值连城,十个你们酒楼都不够换的,要是连这都分不出来,就不必号称是柳河镇第一美味了。”被萧诚钰戳破心思,店小二讪笑,“贵客有所不知,这位小少爷点了这么一大桌子菜,却没带银子,小店小本生意也不容易,贵客莫怪,只是您看这桌酒菜…”萧诚钰扔给了他一锭银子,“这桌我请了。”在店小二讨好的笑中挥袖而去。
 真是多管闲事!晏修然不想欠别人人情,追了上去,“这位公子,我这簪子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您拿着它去寻珍楼可随意换一样东西,就当是今日的谢礼了。”萧诚钰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那玉佩价值连城却随身携带,可见是心爱之物,小公子那么轻易给了出去,是想着之后去抢回来吧?”
 晏修然一惊,自己刻意隐藏过,这人竟一眼看出自己的功夫,“这位大哥说笑了。”萧诚钰倒也不怎么在意他的辩解,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到那玉佩就不由自主地想出来干涉,796开始装死了,难道这人是什么剧情中的人物?“小公子虽然功夫不错,但既然来了凡间就要遵循凡间的规矩,别乱了套才好。”说罢,他拱了拱手表示告辞。
 晏修然却来了兴致,这人明显不是普通的剑客,但对凡间却颇为熟悉,为人又正直善良,是个可靠的。正好自己是来玩的,结个伴也不错,他连忙追了上去,“这位大哥,刚刚是小弟的不是,小弟为世家陈氏的外门弟子,初次跑出来想着热闹热闹,怕不懂规矩闹出什么笑话,不知大哥是否愿意与小弟同路?”
 萧诚钰本身就是出来玩的,而且这小朋友颇会看人眼色,跟在身边逗个趣也挺好,于是便没有反对,随意报了个名号,“我姓凌,是清风郡来的一名散修。”
 这次出来正好赶上元宵节,一入夜大街上猜灯谜的,卖灯笼的,放孔明灯的好不热闹,一圈下来,萧诚钰凭着猜对的灯谜赢了好几个好看的花灯,他懒得拿,晏修然艰难地抱了满怀,在后面一路小跑地跟着,已
 经崇拜得不要不要的,“凌大哥,你也太厉害了吧!我还想要个孔明灯行不行啊?”萧诚钰看小孩一脸激动,便买了一个最大的送给他。
 两人一起放完灯,正想去游船,刚到了湖边,旁边忽然穿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孩子啊!我的孩子!”一位衣着富贵的妇人扯着穿着修道服饰的人,“仙人啊,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啊!”萧诚钰本想走开,但站在中间的那个,不就是自己刚收的二师弟裴启嘛!这倒霉孩子估计是被压迫狠了,偷溜下山玩,谁知竟刚好碰到这种事,看他那一脸无措地表示已经派人去找了和安慰人的样子,萧诚钰难得有些良心发现,他走上前去,“这位夫人,孩子是怎么不见的?”那妇人擦了擦泪,“我刚刚带他来河边放河灯,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我苦命的孩子啊!”她又哭了起来。
 “那您这几天可有碰到什么不寻常的事?”那妇人耐着性子想了想,“刚才在集市上还有今天早上,好像隐隐约约有看到一个黑衣女子跟着我们。”“魔教!肯定是魔教做乱!”有几个落霞派的弟子嚷了起来,“行事诡异,又毫无踪迹地把人掳走,肯定是魔教!他们有种邪功专门需要童男童女!”
 那妇人也相信了这种说法,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这位道长这话就奇了。”萧诚钰冷笑一声,“难道天下所有错事都要归结在魔教身上吗?只是手法老练罢了,不只魔教,别说修道之人了,甚至会武功的凡人也能做到这个程度!”那被呛的弟子面红耳赤,“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和魔教同流合污吗!”
 “我并非此意。”萧诚钰不欲与人多说,却想趁机给二师弟上一课,便于日后和魔教合作,“魔道正道,只是功法之别,并无高下之分。魔道中也有心思纯良之人,正道中也有穷凶极恶之徒,凡事要讲究证据,就事论事罢了。与其争论这些,不如好好去案发地点找一找证据。”
 那弟子只是不忿,并不是是非不分,听了这话,也就跟着大家回到河边找起了线索。裴启忽然大叫一声,“这气味,怎么那么像落花谷的幻梦!”大家脸色大变,修道之人都清楚,幻梦使人产生幻觉瞬间入梦,那人极有可能将妇人迷晕后掳走孩子,药效让妇人以为孩子是瞬间失踪的!
 有了这条线索,大家果然在城外的山洞里找到了那个掳走孩子的落花谷女弟子。原来是那妇人的丈夫无意间救了受伤的女弟子,在为她疗伤的过程中两人互生情愫发生关系,女弟子甚至怀了孕,但男子是富商的赘婿,不可能停妻另娶,又舍不下女弟子的温柔缠绵,便欺骗她说虽早与妻子无甚感情,然舍不下家中幼子,只能时不时来与她幽会。那女弟子心生歹念,想杀了那小孩子,却又一时狠不下心来,只能把他掳走,还没下定决心就被发现了。
 大家对这结果都沉默了,那妇人差点失去爱子,可这被薄情人所骗的女弟子,又何尝不是个可怜人。
 两人挥别众人,结伴往客栈走去,被这事影响,两人都有些沉默。进门前,晏修然忽然叫住萧诚钰,“凌兄今日所言,可是真心话?”萧诚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对魔教的看法,“字字发自肺腑。”
 晏修然忽然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世人皆道魔教之人逆天而行,为世道所不容,岂知魔教也是为了守一家之安宁而创立。与凌兄这般心胸开阔之人相识,乃在下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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