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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乡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刚刚下火车,远远地就看到父亲和母亲冒着凛冽的寒风在那里等候,眼泪在这一刻猛然间喷薄而出。

    “小亮!”母亲远远地就开始在呼喊我。我快步朝他们跑去。父亲在朝我微笑。跑到他们面前,我猛然间止住了脚步,压抑着心头的激动,“爸!妈!”

    “回来啦?”父亲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嗯。走吧,好冷!” 我说,这一刻我的心里是特别的温暖。

    “后天和我一起到省城去吧。我准备去买一套房子,您们也可以去帮我参考参考。这样您们就可以搬到我那里去住了。”上了出租车后我对他们说。

    “买房子?”父亲吃惊地问我,“你才工作多久啊,你哪来那么多的钱?”

    “我现在的收入可高了。而且我还做了点生意。”我骄傲地回答说。

    “孩子,违法的事情我们可不能做!”母亲严肃地对我说。

    我笑了:“妈,您说您这么优秀的儿子会干那样的事情吗?”

    他们都笑了。家里早就给我炖好了浓浓的热汤,喝了一大碗后便上床睡觉,被子和床单都是刚换的,我躺在床上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电热毯肯定是在他们到火车站前就插上了电源的,一上床就觉得特别的温暖。我心里不禁就想:这个世界上唯有父母对自己才是最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我现在已经形成了早起的习惯,一到早上七点就再也睡不着了。父亲和母亲都还在睡觉。他们昨天晚上太辛苦了。

    我轻轻起床,去到厨房做早餐。

    “小亮,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啦?多睡一会儿啊。”终于等到了他们起床。

    “习惯了,我现在天天都要这么早起床的。爸!妈!我已经把早饭做好了,你们来吃吧。”我笑着说,心里有一丝自豪,这可是自己长这么大以来给他们做的第一顿饭。

    “吃饭、吃饭!吃完饭我们上街去!”父亲高兴地说,神情像一个小孩。

    我有些奇怪,他们一直没有在我面前提起任何赵倩的事情,这让我感到很忐忑,在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我觉得还是应该主动一下的好。我说:“爸、妈,我准备结婚了。”

    父亲放下了筷子,看着我。

    我又道:“春节后小月的父母要到我们那里来。”

    “唉!”母亲在叹息。我明白她的意思,说:“我对不起赵倩。”

    父亲没有说话,他重新拿起了筷子,缓缓地继续吃饭。

    “我和小月已经同居了。”我又说道。

    “你没福气。”父亲叹息着说道。

    吃完饭后父母再也没有给我说起上街的事情,大年三十的白天家里一片寂静。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将自己带回来的烟和酒给父亲拿了出来,这时候我才忽然想起自己居然忘记了给母亲带礼物。

    “上街去吧。我好久都没有看过家乡的街道了。”我对父亲说,他看着我拿出的东西并没有高兴的样子。

    “好!我们上街。老凌,走啊。孩子难得回来一趟,走吧。”母亲走到父亲的跟前催促道。

    父亲这才站了起来......

    “到什么地方去?”出了家门母亲问我。

    “到这里最好的商场去吧。”我笑着回答。

    如今,商业的气息已经参透到了我们国家的每一个角落,就连我家乡这样一个小城市都已经有了几家知名的商场。

    “妈,给儿子一个机会吧。您想要什么东西?”进入商场后我对母亲说。

    “算了,何必花那些冤枉钱呢?我一个老太婆了,这里的东西太贵,不适合我的。”母亲责怪我道。

    “妈,您哪里老了啊?我看您仍然年轻漂亮着呢。妈,您别担心,我告诉你啊,您儿子现在可有钱了!”我笑着对她说。

    “你有多少钱啦?现在。”父亲忽然问我。

    “至少五十万吧。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我悄悄告诉他们。母亲看着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买吧、买吧!我要套西装。”父亲却没有母亲那么的反应强烈。

    “一套怎么行?至少两套!”我笑着说。

    “我没有看你带多少钱啊?”母亲疑惑地问我。

    我钱包摸了出来拍了拍,自豪地说:“我有银行卡!”

    这一刻,我才真正感觉到金钱的重要性。

    父亲虽然到了一定的年龄,但是他的身材却一直保持得很好。穿上西装后仿佛年轻了许多、然也显得极为精神起来。母亲看着正在镜子前面试衣服的父亲,眼里顿时涌起了泪花。

    后来,我给父亲买了两套西装,母亲心疼得在旁边不住地唠叨。

    “妈。钱挣来就是花的。您说是不是?”我过去笑着对她说。

    “可也不是像你这样花的啊?”母亲责怪我道。

    “孩子的一片孝心呢。”父亲在旁边笑着说。

    可是母亲却坚决不让我给她买东西了,我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我去上个厕所。”我对他们说。

    “我们在商场外面等你。你快点出来啊。”母亲吩咐道。

    我并没有去上厕所,而是直接到了商场的顶楼。我询问了服务员,知道那里在卖按摩椅。

    快速地选择了一款自己认为最实用的按摩椅,在告诉商家我们家的地址并吩咐他们一定在今天下午送到。办完了这一切后我才匆匆地离开了商场。

    我估计那个商家肯定高兴极了,因为像我这样不挑剔的顾客他们很难遇上。

    “中午我们在外面吃饭吧。”我向父亲提议。

    父亲看着手上的衣服,道:“这大包、小包的,多不方便啊?”

    “不碍的。我来拿。”我伸手到他手上去将两个袋子提了过来。

    “我们回家放了东西再出来吧。”父亲提议道。 我觉得他的这个办法也可以,反正这个城市又不大,不就一会儿的功夫吗?

    一路上母亲都在怜爱地看着我。我们一家人说说笑笑地往家里走,引来周围很多人羡慕的目光。母亲不住地与她熟悉的人打着招呼,父亲的腰也直了许多。

    上楼。母亲走在最前面,忽然听到母亲在楼梯的转角处惊讶地问:“赵倩,你怎么来啦?来了多久啦?”

    我的心里顿时一片慌乱,不过却只好硬着头皮往上走去。我看见她了。

    “叔叔!”她在叫我父亲。

    “赵倩来啦?”父亲满脸的慈祥。

    母亲已经打开了门,赵倩进屋里去了。她没有和我说话,甚至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但是我感觉她眼睛的余光中有我。

    父亲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我已经没有了退路。既然有了当初,现在总是要去面对的。

    “你好。”我进屋后主动向她打招呼。

    “回来啦。”她的脸猛然间变得绯红。

    “嗯。明天就要回去呢。”

    “这么急?”

    “这个春节我值班。”

    “当医生真没意思。”她忽然笑了。

    我也笑了:“确实,确实没有什么意思。”

    她依然是那么的美丽。我的心在痉挛,在挣扎。父亲和母亲早就躲到他们的房间里面去了。我看着眉目如画的她却忽然没有了语言。

    “我准备到省城来看你的。”她忽然说。

    “你知道我春节不会来?”问出口后我才感觉自己的这个问题很傻,她应该早就问了我的母亲了啊。

    “可是我不敢给你打电话。”她并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那个问题。我在心里叹息。我明白她所说的“不敢”是什么意思,她曾经好几次给我讲过。

    “我要结婚了。”我忽然对她说,因为在这一瞬间我好像找到了说这句话最好的时刻。她猛然间一震。她的眼睛直直地在看着我,我发现它们顿时没有了丝毫的神采。

    我没有想到一个人的眼睛居然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让我感到恐怖。我硬着头皮说道:“我爱她,所以我只能选择她。”

    她机械地点了点头,随即眼泪已经夺眶而出,说:“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是我没有想到。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我还是如此的难以承受。”

    “也许我的选择是错误的,但是我至少我现在只能这样选择。”我希望这句话能够对她有所安慰。

    “我该怎么办?”她喃喃地道。

    “对不起。”我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父母亲的房间里面传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海亮哥,你一直都没有爱过我,是吗?”她忽然抬起了头来问我。

    “嗯。”我残忍地回答。她点了点头:“我,我明白了。”

    “对不起。”我喃喃地向她道歉。

    “我饿啦。阿姨,你们家里有什么吃的吗?”她忽然站了起来朝着父母的房间叫道。

    “来啦、来啦!”一瞬过后母亲在里面匆忙地回答道。我惊愕地看着她。

    “你还没有饿吗?海亮哥。”她忽然看着我笑了,她的那一笑让我错愕不已,不过我却知道她绝对不是已经释然,这是一种对心灵深处痛苦的无奈隐藏。

    “爸、妈。我们出去吃饭吧,今天正好赵倩也在,我们到这里最好的地方去过年。”我对已经从房间里面出来的父母说。

    后来,在父亲和母亲的坚决反对下我们还是来到了以前我们曾经去过的那家叫“香菜馆”的酒楼。

    酒楼在春节期间的生意仍然很好。如今,人们已经逐步地在改变春节非得在家吃饭、团圆的习惯。

    幸好还有一间小雅间。 我发现自己的改变确实很大,以前吃饭根本就不会在乎是坐在雅间还是大厅,但是我现在却有了一种坐大厅很低等的感觉,这种感觉存在于自己的内心深处,它往往只是在到达某个酒楼的那一刻才会不知不觉地浮现出来。

    “红烧猪蹄。”我拿起菜谱首先对服务员说。父亲和母亲都笑了。

    “妈,您喜欢吃什么?赵倩,你呢?”我随即问道。

    “我随便。”母亲笑着说。

    “我想喝酒。”赵倩回答。

    “也好,今天是大年三十。虽然不是除夕,我们也该喝点酒的。”父亲即刻说。

    很快就点好了菜,我要了一瓶茅台。

    “爸,今天过年,您说几句吧。”我笑着对父亲说。

    “我没有什么说的。我和你妈就只有一个希望,希望你们年轻人幸福、平安。”父亲端起杯子对我和赵倩说。

    “谢谢叔叔!”赵倩站了起来,“我祝您和阿姨身体健康,祝海亮哥生活幸福、事业有成。”

    “谢谢你!”我说。

    我没有先吃东西,首先去一一地给父亲、母亲和赵倩夹菜。“你们多吃点。”

    “你也吃啊。”母亲给我也夹了菜。

    我端起酒杯准备去给父亲敬酒,忽然发现赵倩坐在那里拿着筷子在玩,而我才给她夹的菜仍然孤零零地在她面前的碗里一点没动,我对她说道:“赵倩,你怎么不吃东西呢?”

    她朝我笑了笑,去夹了一点起来吃了。

    “孩子,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也管不了,但是人这一辈子是很漫长的,没有过不去的坎。”父亲看着她慈爱地说。

    “嗯。谢谢叔叔。”她回答。我看见她的眼泪正一滴滴地在掉落。我的心里酸楚万分。

    “我们喝一杯吧。”我没有去敬父亲。

    “嗯。”她抬起头来对我笑了笑,美丽的脸上沾满着泪水。这一刻,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想去将她拥入自己怀里的冲动。

    “今天我们都高兴点,好吗?”我柔声地对她说。

    “嗯。对不起。”她说着便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作孽啊。”母亲轻声地在说。我惭愧万分,没有人能够理解我此时的心情。我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伤害了自己旁边这位美丽的姑娘,但是,此时如果自己稍有动摇的话,就必定会伤害到另外一个人。小月。

    其实我已经伤害过她了,只是她并不知道而已。

    “我和你妈妈都已经吃好了。你们俩慢慢吃吧。”不多久父亲就站了起来说。

    我大惊:“您们这才吃了多少啊?您看这猪蹄都还没有怎么动呢。”

    “我胃不大舒服。”父亲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看了母亲一眼。母亲也站了起来。

    我忽然明白了,父亲是要给我和赵倩一个单独谈话的空间。我知道他的脾气。

    “我对不起你。真的。是我混蛋!”父母离开后我对赵倩说。她默默地在那里摇头。我很尴尬。

    “海亮哥,没什么的。今天我们不再说这个好么?今天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才是,是我破坏了你们一家人的这顿饭,应该道歉的是我。”她忽然对我说道。

    “不是还有晚上吗?晚上才是真正的春节呢。”我笑着说。

    “陪我喝酒吧。”她往我杯子里面倒酒说。

    桌上的菜没有怎么去动,但是一瓶酒我们很快就喝完了。

    “海亮哥,我还想喝酒。”她朝着我傻笑。

    “再来一瓶!”我把头伸到包房的门外叫道。

    “先生,我把酒打开好吗?”服务员的态度永远都是那么的好。

    “开......开!”赵倩的手在空气中乱舞,在我的印象中她的酒量好像不止这么点的。但是现在......

    我看她这样子急忙对服务员道:“等等,算了吧。”

    “赵倩,走,我送你回家。”我不想再发生以前那样的事情,我必须在自己酒醉以前把她送回去。

    “你不陪我喝啦?”她瞪着我。

    “不喝了,我们回去。”

    “我不回去!我没有家!”她使劲地摇头。

    我现在忽然有些担心了,担心她的精神会受到刺激。今天是大年三十,她没有父母,而我...... 不行,我一定得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匆匆地去结了帐,回到雅间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把她叫醒。

    “这是什么地方?”她问。

    我既感到好笑又很是可怜她:“我们刚才不是在喝酒吗?这是酒楼呢。走,我们回家去。”

    “回家......我要回家!”她含糊不清地独自嘀咕道。她站了起来,但是却摇摇晃晃地站不稳。

    要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很快就到了她住处的门口,我问:“钥匙呢?”

    她在裤兜里摸索,可是她摸索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将手取出来。我问她道:“怎么啦?”

    “你帮我拿出来。”她转身看着我笑。我将手伸进她的裤兜里面,里面一片温热。我的手指隔着几层布料仍然能够感受到她肌肤的柔嫩。我的内心开始浮动。

    钥匙就在我手指的末端。犹豫了一霎那,只有一霎那,我快速地将自己的手从她的裤兜里面退了出来,食指勾着那一小串钥匙。

    打开门后扶她进了屋,将她放到床上,脱下她的鞋子,将被子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我轻轻地对她说:“睡觉啊,乖!晚上我来叫你吃饭。”

    她甜甜地笑了。我这下知道了,酒精真的可以让人忘记烦恼。

    回到家却见父亲和母亲正在看电视。我知道他们是在等我。

    “我回来了。”我朝他们走去。

    “赵倩呢?你们谈好了吗?”母亲问。

    “她喝醉了。我送她回了家。”我边说着边去倒水喝。

    “总要谈的。这样的事情应该早和别人讲清楚。”父亲的话有责怪的意思。

    “谈了,她很伤心。但是我却没有别的办法。”我沉重地说。

    父亲取出一支烟、点上。是我给他带回来的软中华。

    “听说她在政府里面也很不顺利。这也是你把别人害的。”母亲又开始唠叨。

    我有些生气:“怎么什么事情都算在我的头上呢?”

    “如果我们这里有哪个当官的女人到你那里来看病的话,你帮她说说话吧。她一个姑娘家太不容易了。”父亲叹道。

    我没有说话。这种机会太难得遇上了。

    “妈,中午你们没吃好饭,晚上我们重新出去吃吧。”我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你的钱是从街上捡来的啊?”父亲不悦地说,“不管你有多少钱也不能这样乱花啊。”

    “你怎么和孩子说话呢。”母亲责怪父亲,“小亮,我们晚上还是在家里吃吧。老规矩还是要要的。”

    我不再坚持。

    “我想睡一会儿。对了,妈,晚上您去把赵倩叫来一起吃饭吧。她一个人怪可怜的。”我打着哈欠说。

    “行。”母亲应承道。

    我躺下后却一时间没有了睡意,脑海里面全是赵倩满脸泪水的模样。而这一刻,我忽然想到了小月。

    我听到离我遥远的小月的声音就在我的耳旁,她问我道:“在干什么呢?”

    “我回家了。”

    “你不是值班吗?”

    “我明天晚上赶回去。”

    “你可真能折腾的。”

    “我想家了。”

    “你确实该回家看看你的父母。”

    “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对了,你父母是不是决定了春节后要到江南来?”

    “到时候再说吧。”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可是,到时候他们住什么地方呢?”

    “宾馆啊。你不是现在很有钱了吗?”

    我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我想了想后说道:“我准备马上回去看一套房子。他们来了也好住。还有,我的父母明天也要跟我到省城去。”

    “买吧。那是你的事情。”

    我很生气:“怎么能说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呢?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房子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和你没有关系吗?”

    “算了。这大过年的,我不和你吵。你自己看着办吧。”她忽然压断了电话。我看着手上的手机不住地发愣。

    我觉得这个春节的前后小月的变化很大。一是脾气很爆烈,二是和我讲话的时候像白开水一样地没有任何的滋味和色彩。难道她变心了?

    想起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无数个柔情的日子,我摇了摇头。我关心她太少了,以至于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她一天在想什么事情。我暗暗地自责。

    电话响了。

    “柳眉,什么事情啊?”

    “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你春节到我家来过年啊。”

    我忽然想起了我们好像是说过这件事情,我说:“我已经回老家了。”

    “你不是要值班吗?”她的反应和小月一样。我重复刚才对小月说的话:“我明天晚上赶回去。”

    “你可真能折腾的。”她在电话的那头“呵呵”笑着说。

    我在心里苦笑:难道女人的思维都是一样的?

    “好吧,我不打搅你了。你明天上车后告诉我你到省城的时间吧。我来接你。”她说。

    “不用,太晚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是。”

    “不,!这是命令!哈哈!”她随即压断了电话。

    我仿佛看到了她颐气指使的样子,心中却觉得很是受用和温暖。

    我们老家有个说法,在大年三十的时候要尽快地将头一年的事情做完,而我在今年的大年三十却躺在床上沉沉地睡觉。这也算是头一年的事情吧?这下我可将头一年的瞌睡给补足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自然醒。躺在床上悠悠醒来的时候,我好像听到客厅赵倩说话的声音。凝神一听,果然是她。

    “海亮哥起来啦?”赵倩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悲色,听上去只有随意与自然。

    “来啦?”我笑着问她,“几点啦?”

    “五点过了,要到六点了。”她回答。

    “难怪说我感觉饿了呢。爸,早点吃饭吧。”我提议道。

    “马上就好了。”母亲在厨房说。

    母亲做了一大桌的菜。父亲去穿上了我才给他买的其中一套西装。

    “凌叔叔今天好帅啊。”赵倩夸张地叫了起来。我也觉得今天父亲比往常年轻了许多。母亲却笑道:“你今天怎么啦?穿得这么正式?”

    “今天过年,是应该穿新衣服啊。”父亲自己却大笑了起来。

    大家都坐上了桌,母亲已经将菜满满地摆在了桌上

    “爸,您说话吧。”我请求道,“说完了我们好吃饭。”

    父亲给我们每人都倒上了酒,然后站了起来。

    “今天是大年三十,我作了一个决定。”他端着酒杯说。我发现父亲忽然有了一种当领导的气质。

    “我决定收小倩为干女儿。小倩,你有什么意见没有?”父亲的话很忽然,我坐在那里惊愕万分,赵倩也忽然有些惊慌失措起来。

    母亲开始也是一怔,随即就忽然站了起来:“小倩,我们就一个儿子,我们很希望还有一个女儿。”

    赵倩的眼泪忽然流了出来。她看着我的父母,猛然间跪了下去:“干爹、干妈!”

    母亲急忙去把她扶了起来。

    “小亮,我希望你今后好好照顾小倩,把她当成你的亲妹妹看待。”父亲转脸严肃地对我说。我顿时明白了父亲的意图,急忙地道:“会的。我一定会的。”

    “这下好了。我又多了一个女儿了。”大家坐下后父亲感叹地说。

    “又?你以前还认过?”母亲斜眼看了父亲一眼。

    父亲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老婆子!我的意思是说除了我们小亮以外我们又多了一个孩子的意思。”

    母亲也笑了:“和你开玩笑呢,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幽默感呢?”

    我们都笑了。

    “爸,你开始还很有领导的风范的,怎么一说起话来就露馅了啊?”我现在觉得心情好极了,便开起了父亲的玩笑来。父亲瞪了我一眼道:“领导嘛,不就是穿得像我这样人模人样,说话‘这个、这个’不停,然后再长篇大论一番罢了。哪有我这么实在?小倩,你说是不是啊?”

    赵倩抿嘴浅笑。

    母亲做的菜很好吃。父亲却在不住地劝我们喝酒。

    “小亮,你今后可要多帮助小倩啊。今天上午我给你说的事情你可要记住。”一家人其乐融融中父亲忽然提到了这个话题。

    “您说的那种情况很难碰到的,而且像那种一面之缘我也不方便直接说这样的事情啊。”我为难地道。父亲却忽然沉下了脸来:“那我不管,只要你有心的话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知道是父亲太高估了我这个当儿子的了。

    “你们说什么事情啊?”赵倩疑惑地问。

    “听说你现在上班不是很顺利,要我......”我回答,猛然间我想起了一件事情,“爸,我最近认识了一个领导,大领导!他目前是省政府的秘书长,听说马上就要当副省长了。我看赵倩的事情我倒是可以找他帮帮忙。”

    父亲惊讶地看着我:“真的?他会帮你的忙吗?”

    我自豪地说:“我认了他的夫人当姐姐,他就是我的姐夫了。您说他帮不帮我的忙呢?”

    母亲在旁边自言自语地道:“不会吧?那么大的官居然是我的女婿!”

    “哈哈!”父亲大笑,“你这老婆子,什么女婿啊?别人只是和小亮有那样的关系呢,你怎么也搭上去了啊?”

    我们都大笑。

    “赵倩,你给我说说,你需要得到什么样的帮助?”我转脸问她。她的回答却让我大吃一惊:“把我调到省城去吧。”

    “小倩一个人在这个小地方也怪可怜的,你就帮帮她吧。今后你也好对她有个照应。”母亲说。

    “对。你一定要帮她。”父亲的语气如同命令。

    我苦笑道:“我试试吧。”

    大家都很高兴,我心里却有些惴惴。

    “快,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客厅里面的电视是一直开着的,父亲站起来就往客厅跑。赵倩看着我直笑。

    “他们喜欢那样的节目。虽然节目很差,但是老年人都喜欢。他们就图个热闹。”我笑着对她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她看了我一眼。

    我点头道:“行。”

    “你去陪他们坐坐。我去洗碗。”她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你也来看电视。电视看完了我再去洗碗。”母亲对赵倩说。

    “今年的碗放到明年去洗不吉利。”赵倩笑道,“你们看电视吧,反正我也不喜欢看。”

    “真是一个好姑娘。”母亲叹道。

    我相信小月做不到像赵倩这样的让我的父母满意,但是我却只能选择她,这种选择来自于我的心底里。如果与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这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赵倩出来了。也许是刚刚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脸上红扑扑的,白里透红的肤色显得她异常的美丽。

    我立即站了起来。我对父母说:“我们出去走走。”

    “嗯。”父亲看着电视没有转眼。

    “去吧。多玩一会儿。”母亲对我们微笑说。

    街道上张灯结彩、还是有很多的人。红色成了春节的主旋律,红色的灯笼、红色的灯光、红色的衣服。整个街道被融化成了红色的海洋。我忽然喜欢上了这种红色。小城市的春节比大城市更加地富有热烈的气氛,更加地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我和赵倩漫步在街道上,我们之间相隔有一尺左右的距离。

    “我们还是到城边去吧。”她忽然靠近了我,将手挽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的心里猛然地一颤,喃喃地说:“你现在是我的妹妹了。”

    “我以前不也是在叫你哥吗?而且我们......嘻嘻!我们什么都做过了。”她调皮地在看着我。

    我侧身去看她:“现在不一样了,我父母都正式地收你为干女儿啦。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要不然我会有一种luan伦的感觉的。”

    她的我耳边呵气如兰:“那不是更刺激吗?”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她也感到了她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太过孟浪。

    “你真的想到省城去上班?”我心想还是不要说那个话题的好。

    “嗯。我想经常和你在一起,即使我们不结婚也可以。”她轻声地说。

    “那不行,我不能太自私了。这样对你今后不好。”我说。

    她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道:“海亮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我觉得自己好像上一辈子欠了你的一样,我就是想与你在一起,想好好地服侍你、爱你。”

    我很感动,将手把她朝自己的身上紧紧地搂了过来。她紧紧地靠在我的身上,我明显地听到了她的呼吸声开始急促了起来。

    我的欲望也开始在升腾。不能再发生了、不能再发生了!一个声音在告诫我;反正都已经发生过了,即使不再发生你和她已经是纳西族关系了。另外一个声音在辩护。

    “哥,我要你......”女人在我怀里嘤嘤地说。辩护的声音占了上风,我拢了拢她的身体,说:“到你那里去。今天天气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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