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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道以来,云飞与人交手,总是光明正大,不会自背后偷袭,更别说是一个女人了,但是忌惮巫娘的妖法,不得不破戒了。  巫娘可料不到云飞会突然出手,根本没有闪躲,事实要躲也躲不了,惨叫声中,短剑已是穿胸而过,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天呀……呜呜……拿出来吧……求求你……”  香桃号哭着叫,也不知道巫娘已经死在身前。  云飞抬腿踼开巫娘的尸体,发现有大半根皮棒插进牝户里,赶忙动手拔出来,只是皮棒太大,虽然小心奕奕,还是痛得香桃雪雪呼痛,哀叫连声。  抽出皮棒后,云飞才把香桃解下来,这时她才发觉巫娘已死,不禁喘着气问道:“公子,是不是破去她的妖法了?”  “还没有……”  云飞惭愧地说,本来的计画是诱使巫娘施展法术,相机寻找破解的方法,在香桃的坚持下,云飞亦曾答应,不是最后关头,也不杀巫娘,以免沈开失救,回想起来,好像心急了一点。  “那怎么办?”  香桃着急道。  “让我看看……”  云飞走到供桌前边,首先拿起那个经过巫娘施法,使香桃受苦的草人,学着巫娘用一根茅草轻点草人的腹下,问道:“你没什么吧?”  “没有呀……”  香桃还是伏在地上喘息,抬起头来茫然答道。  云飞松了一口气,继续检视供桌上其他草人,发现草人的身上,分别在不同的部位扎上银针,背后更别着黄纸,写上生辰八字,其中一个的黄纸可没有出生的时辰,计算年纪,该和沈开差不多,草人腹下却扎着银针,知道找到了,咬一咬牙,拔出银针,接着也把其他草人的银针全拔下来。  “拔去这些银针,便可以破去妖法吗?”  香桃瞧得奇怪,挣扎着爬起来,走到云飞身畔问道。  “我不知道,只是尽人事吧。”  事到如今,云飞也没有其他的法子,转头看见香桃还没有穿上衣服,那光裸诱人的胴体,使他心猿意马,叹气道:“快点穿上衣服吧,我还要把这里一把火烧了。”  “奴家长得很难看吗?”  香桃奇怪地问道。  “当然不是。”  云飞由衷道。  “那么刚才你为什么不要我?”  香桃自伤自怜道:“一定是因为奴家是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身体肮脏,辱没你了!”  “不,不是的!”  云飞急叫道:“你是沈开的女人,我怎能碰你?”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我?”  香桃苦笑道:“就算没有美娜,他也不会要我的!”  “我看他不是这样的。”  云飞柔声道:“为了救他,你吃了这许多苦头,他怎会不要你?际此乱世,男人妻妾成行是平常事,我保证让你和美娜共侍一夫便是。”  “真的吗?”  香桃喜上眉梢,裣衽下拜道:“谢谢公子!”  “别多礼了,快点回去,且看沈开痊愈了没有?”  云飞笑道。  看见美娜幸福地靠在沈开身旁,云飞便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破去巫娘的妖法,两人当已成亲,才能使美娜不再受如意油的荼毒。  “公子,你的大恩大德,愚夫妇无以为报,希望能够在麾下效力,略尽微劳!”  沈开与美娜拜倒云飞身前道。  “两位请起来说话!”  云飞出手相扶道,知道陈黄氏已经遵照嘱咐,向两人透露自己的身份了。  “公子,可有杀了那个妖妇?是如何破去妖法的?”  美娜着急地问道。  “已经杀了……”  云飞告诉众人破去妖法的经过,还夸大香桃的功劳,道:“为了沈兄,她可吃了许多苦头哩!”  “妹妹,真是难为你了。”  美娜感激地拉着香桃的玉手说。  “我己经惯了,算不了什么。”  香桃满腹辛酸道。  “妹妹,客套的话我不说了,从今以后,我们结为姊妹,共侍夫子,你说如何?”  美娜诚恳地说。  “什么?”  香桃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叫道。  云飞乘机撮合,沈开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难得美娜深明大义,自然乐于一箭双雕,坐拥两美了。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发兵剿灭神风帮那些狗贼?”  众人祝贺完毕,美娜已是急不及待地问道,她一身素服,当是知道老父遇害的恶耗了。  “妹子,神风帮神出鬼没,来去无纵,要找到他们可不容易,而万马堂又新遭大创,人手不足,还是暂时忍下这口气,徐图后计吧。”  沈开叹气道。  “忍?忍到那时?”  美娜悲愤道。  “草原中人大多是赞成保甲联防,只是害怕铁血军回来,才首鼠两端,只要他们知道金鹰公子进军草原,不惧铁血军报复后,一定会全力支持的,那时别说是神风帮,就算铁血军有胆子再来,我们也有力一战了。”  沈开正色道。  “如何保甲联防?”  云飞记得朱蕊等甚为忌惮保甲联防,可不知如何保甲联防,于是出言询问道。  “是这样的,草原地势平坦,不利防守,居民以放牧为生,很少聚居在一起,无法联手抗贼,保甲联防除了要建立一个守望相助,传递消息的网络,还要建立马队,只要发现贼纵,便共同剿匪。”  沈开解释道。  “好主意!”  云飞击节赞赏道,由于草原辽阔,要是派军驻守,徒费兵力,倘若有快速的马队,加上通讯和情报的系统,便可以及时应变,聚强击弱,抵抗人多势众的铁血军固然不足,但是该能对付马贼的。  “公子,你什么时候进军呀?”  陈黄氏问道。  “他们已经上路了。”  云飞笑道,原来他目睹神风帮的残暴和探得金淦遣姜升南下征粮后,立即使用乌鹊传书,着童刚派五千骑兵增援,决定拒敌于境外,还要消灭神风帮。  “好极了,只要找到他们藏匿的地方,便可以一网打尽了!”  众人欢呼道。  “神风帮只是癣疥之疾,这一趟出兵是要对付铁血军。”  云飞叹气道。  “什么?他们又回来吗?”  众人大惊道,铁血军曾经占据草原,横征暴敛,使他们谈虎色变。  “不错……”  云飞道出姜升南下征粮的消息道。  “要我们供应十万大军的军粮?草原不知要饿死多少人了!”  沈开气愤道。  “还有神风帮,他们也会趁火打劫,争夺粮食,以图阻止金淦南下。”  云飞道。  “那么如何是好?”  素梅害怕地说。  “公子已经出兵,还用担心吗?”  陈黄氏满怀信心道。  “我召来五千骑兵……”  云飞答道。  “没有战车么?铁血军以战车为主,冲锋陷阵,所向无敌,特别适宜在平地作战,单是骑兵,恐怕……”  陈黄氏愕然道,她是大将军陈良的遗孀,亦懂战阵之事。  “战车迟钝笨重,战术死板,我看远不及骑兵才是。”  沈开摇头道。  “说的对!”  云飞点头称是道:“我军不重战车之术,就是这个原因,无奈可供使用的战马不多,目下的骑兵还是不多。”  “要马还不容易,万马堂任凭公子处置便是。”  美娜豪爽地说。  “此事不急,容后再谈吧。”  云飞正色道:“如果朱蕊的情报无误,铁血军最快也要廿天才能抵达,我军三天后便该到了,要是能够找到神风帮藏匿的地方,还可以消灭他们,才与姜升决战的。”  “他们神出鬼没,来去无纵,除非建立保甲联防,亘通消息,才有机会找到他们的巢穴的。”  陈黄氏摇头道。  “要二十天才来到这里么?”  沈开计算着说:“那么他们该没有抵达白玉盘的。”  “什么白玉盘?”  云飞问道。  “白玉盘在北边,离这里大概七天路程,是一处低洼的地方,像一个大玉盘,地势起伏,是南来必经之路。”  素梅解释道。  “不错,那儿是一个盘地,靠近草原的一头特别陡峭,要是在那里截击,不把铁血军杀个片甲不留才怪。”  沈开兴奋道。  “是呀,先夫和我以前最爱在那里放马了……”  素梅眼圈一红,靦腆地看了云飞一眼,想是记起了往事。  云飞英明果断,决定待己军到后,依计进军,却不允沈开领路,一起上阵杀敌,要他留下,亮出金鹰公子的旗号,尽快办妥保甲联防,希望杀败姜升后,便可以出兵征剿神风帮,至于领路之事,则让素梅同行。  沈开与神风帮仇深似海,更不放心美娜等留下,唯有以大局为重了。  三天后,龙游的援兵抵达三里铺,云飞留下一千兵马,让沈开指挥,以策安全,自领其他军马,与素梅一起上路,迳赴白玉盘。  云飞凯旋归来了,这一仗可杀得痛快,好像砍瓜切菜,铁血军全无还击之力,五千兵马,伤亡惨重,大败而回。  姜升南来征粮,只道手到拿来,战意本来不高,更料不到有人设伏,一见金鹰军的旗帜,便已无心恋战,然而白玉盘地势低陷,金鹰军据高临下,先是箭下如雨,杀得铁血军鬼哭神号,接着骑兵四面冲锋,战车完全不是敌手,不独姜升战死,能够逃回去的也不多。  云飞料不到的,是离开三里铺还有一日路程时,沈开已经率众迎接,来的人也不少,欢声不绝,看来早知道他大获全胜。  战况是素梅告诉众人的,她当然不用参加战斗,留在安全地方观战,综览全局,方能体会金鹰骑兵的利害,而云飞指挥若定,勇武非凡,更使她赞不绝口,顾奋地说个不停。  云飞虽然高兴,却也大皱眉头,奇怪沈开如此劳师动众,置万马堂不顾,好像不怕神风帮的袭击,不禁出言询问,才知道神风帮已经烟消瓦解了。  原来众牧民目赌金鹰军进军草原后,人人雀跃,户户齐心,相率参加保甲联防,联手抗贼,沈开以士气正盛,又有一千金鹰骑兵作后盾,灵机一触,设下陷阱,引诱神风帮出动,结果一战功成,歼灭神风帮,朱蕊也死在美娜手中。  至于众人获悉金鹰大胜,乃是白玉盘附近的牧人传过来的,他们目睹残暴的铁血军惨败,人人额手称庆,奔走相告,瞬即传遍草原了。  云飞欣喜之余,也不无遗憾,要是知道沈开有此行动,一定会着他留下朱蕊的性命,因为神风帮太神秘了,而她正是关键人物,知道的秘密定当不少。  沈开领着云飞迳回万马堂,虽然经过神风帮的洗掠,但是那里房舍不少,陈黄氏与悦来店诸女早已移居堂里,她们与美娜伫门以待,自然少不了许多热闹。  第二天,美娜便以祝捷为名,召来草原有头有脸的人物,公开宣布万马堂效忠金鹰公子,一呼百应,其他人相率效尤,顿饭之间,辽阔的大草原便尽投云飞麾下。  尽管击退征粮的铁血军,暂时不虞金淦率领大军南下,但是危机仍然存在的,云飞遂任命沈开总理军务,加强保甲联防,建立以骑兵为主力的部队,密切留意铁血军的动静,并且与龙游城的金鹰军保持联系,亘为照应。  云飞本来打算在草原多待一些日子的,可惜事与愿违,才过了几天,突然接到童刚传来急讯,唯有动身赶回龙游城了。  陈黄氏渴望与段津等金鹰老人聚旧,也一起回去,悦来诸女全是生于斯,长于斯,此际草原一片升平,她们也可以在万马堂栖身,可不愿离开了。  素梅的心情矛盾,既想与云飞一起,却不欲独个儿离乡别井,与患难与共的悦来诸女分手,最后还是云飞答应有空便来看望,才勉强留下来,临别依依,自然是诉不尽的离愁别绪,嘱咐叮咛了。  童刚送来的是百福五城的军情,是驻军虎跃城的李广探来的,读到百福五城几个字,云飞便禁不住心里剧震,玉翠的影子又在脑海中涌现。  虎跃邻近百万城,近日突然多了许多逃命而来的难民,原来秦广王控制五城后,开始苛捐重税,铁腕统治,最近还强行征兵,如有不从,便惨遭杀戮,众人不堪压逼,有人逃亡,有人聚众反抗。  领头反抗的是前国主之妹玉观音兰苓,前些时攻陷了百意城,把城主丁同凌迟处死,集结近万将士,坚守百意城,秦广王愤而发兵,围城十日,已是岌岌可危,兰苓遣使求救,童刚有意出兵,才急忙来信请示。  闻得丁同授首,云飞不禁生出轻松的感觉,接着记得玉翠设计杀害兰苓的夫婿,看来她也凶多吉少,心上便好像多了一块千斤大石,前尘往事,历历在目。  云飞知道多想无益,徒添惆怅,赶忙写信,用乌鹊送回龙游,同意童刚的建议,着他立即进行,无庸等待,然后独自赶路,却命令军士护送陈黄氏回去,可不知道已是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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