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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着铁脸具的云飞和涂黑了脸的李广在前头领路,身后是百多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她们的粉臂反缚身后,粉颈系着绳索,十个一串,每串都有一个手执皮鞭的兵丁在前拖曳,最后是几十个挑着食物和水囊的兵丁,浩浩荡荡的离开黄石城了。  离城时,很多居民拦着去路,七嘴八舌地查问要把要这女孩子带到哪里,有点群情汹涌,幸好王图早已有备,派出大批兵丁用皮鞭驱赶,他们才得以顺利上路,但是好些居民还在后头齐声指责,民怨沸腾,看来随时爆发。  云飞等虽然望着白石城而去,却是绕了一个大圈,回到南阳山,在一处渺无人烟的地方停下来,放掉所有的女孩子,原来押送的兵丁,是由李广挑选,全是同道中人,知道此行的目的。 众女半信半疑,不知是不是别有诡计,待云飞脱下脸具,有人认得他曾经力抗黄虎军,才知道真的死里逃生。  云飞计算时间,秋瑶该已出发前往山神庙,遂问明盘龙谷的方向,着李广等护送众女先行,自己赶往会合。  岂料秋瑶没有出现,却留下一方丝巾,写着“牛头,绿石”看来是发生变故,去了绿石城,云飞不禁顿足,无奈怅然而去。  李广等先行上路,虽然知道盘龙谷的方向,却没有人去过,故跑了不少冤枉路,幸好众女不是弱不禁风,走路不成问题,男女混杂,也是愉快。  走了两天,终於来到朝天洞了,众人可不知道这儿是险地,也没有戒备,待群兽出现,众人才大叫不妙。  然后宓姑银娃出现了,她们看见李广等穿着黄虎军的军服,围着一群女孩子行走,只道他们全是歹人,於是唤出群兽围截,走到近处,银娃认得李广和几个女孩子,说明原委,才知道误会好人。  众女七嘴八舌地道出云飞如何犯险救人,又哭又笑,煞是热闹,银娃再得云飞英雄事迹,喜不自胜,接着知道他没有同行,却又颓然若失。  扰攘了好一会后,宓姑银娃驱走犀兽,预备领路往盘龙谷时,云飞终於从后赶上来了。  “晁大哥……”  银娃发现云飞的纵影,欢天喜地飞驰而至,抱着他的臂弯叫道:“你又救了我们一趟了!”  “你……你是银娃!怎么会在这里的?其他的人好吗?”  云飞重遇这个热情活泼的俏女郎,也是喜上眉梢。  得到梦中人动问,银娃恨不得一股脑尽诉离情,这时其他人也赶来招呼,顿时又再热闹起来。  “你……你是什么人?”  宓姑脸露异色,排众而出,指着云飞颤声问道。  “师父,他就是我常常告诉你的晁大哥呀!”  银娃兴奋地说,紧紧抱着云飞的臂弯,好像害怕围过来的女孩子把他夺去似的。  “你……你姓晁?不……你真的姓晁吗?”  宓姑既像失望,也像不相信地说。  “老人家,黄虎军还在搜山,大伙儿耽在这里可不行,回盘龙谷再说吧。”  云飞知道有异,可不愿在此说话。  宓姑见云飞态度坚决,唯有领着众人动身,却与银娃左右相伴,欲语还休,银娃暗暗称奇,有心诉说近况,云飞已经把李广招来,揭破王图假冒城主,听得众人大惊,决定把女孩子送到盘龙谷后,便立即回城告诉其他人这个秘密。  云飞着众人小心,不要轻举妄动,分析利害,思虑周密,指挥若定,使众人心悦诚服。  走不了半天,盘龙谷便有人迎了上来查问,原来他们防备黄虎军入侵,遍布哨岗,问明原由后,自是感激万分。  盘龙谷说是谷,其实是很大的盆地,南阳山的猎户,全在这里聚居避祸,他们也不用云飞多费唇舌,一呼百诺,坚决抗暴。  由於云飞知道地狱门的虚实,又几番仗义,智勇双全,深为众人敬服,在几个头人的提议下,推举他领导作战。  云飞力辞不果,唯有答应,与众人聚在一起,商议如何募集壮丁组织抵抗,也向李广等面授机宜,着他们回城后,暗里广泛传播王图为地狱门爪牙,假扮城主,茶毒乡里的消息,打击他的威信。  议事时,宓姑银娃寸步不离,一个频频垂泪,唏嘘叹息,一个含情脉脉,尽是倾慕之色,使人暗暗称奇,后来银娃让人唤了出去,回来时,和宓姑耳语,宓姑沉吟片刻,才领着银娃外出。  云飞虽然年青,但是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魅力使人由衷信服,所以名是讥事,大多时候却是听从他的主意,会议进行十分顺利,到了尾声时,宓姑和银娃也回来了。  “公子,”  银娃不知为什么改变了称呼,道:“你救回来的姊妹,亲人大多为黄虎军屠杀,无家可归,我们决定追随你的左右,在军中效力,为父兄报仇,也可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大家一起抗暴,责无旁贷,当然愈多人愈好,至於我的只是小事一件,千万别记在心上。”  云飞知道这里的女孩子大多习武,巾帼不让须眉,不虞有他,自然答应。  “谢谢公子。”  银娃欢天喜地道。  “银娃当日舍身救人,因祸得福,得遇明师,就让她统领这支娘子军吧。”  一个头人说。  “银娃是老身的徒弟,内举不避亲,只要公子没意见,她可是最佳人选。”  宓姑说。  “在下怎会有意见。”  云飞笑道。  “公子,令尊可是晁孟灯?”  宓姑忽地问道。  “是,先父讳孟灯。”  云飞答道。  “不,他不是你的父亲!”  宓姑激动地说。  “不错,他是在下的义父。”  云飞奇怪宓姑怎会如此肯定,道:“在下实际姓云,名飞!”  “云飞?”  宓姑惊叫一声,扑倒地上,抱着云飞的腿叫道:“少主,你真的是少主,老奴宓姑叩见!”  “老人家请起,你不会认错人吧。”  云飞扶起宓姑说,暗念她当是金鹰国的旧人,但是如此相认,实在太轻率了。  “少主,你的长相气度和主人一模一样,一定不会认错的。”  宓姑泣叫道。  “前辈是金鹰国的那一位?”  云飞问道。  “老奴不是金鹰中人,当年蒙主人收留,本应随侍左右的,大变发生时,老奴在外给主人办事,因战乱未能回国,最后流落这里的。”  宓姑答道:“犹幸老天见怜,能让老奴与少主重逢,可以再侍候少主了。”  “老人家别这么说,小侄可不敢当。”  云飞惶恐道。  “少主,你不要我吗?老奴没有追随主人於地下,便是为了今天,要是你不要我,老奴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宓姑流着泪说。  “不,小侄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老人家年纪老迈,应该好好安享晚年,那能让你再吃苦头呢?”  云飞叹气道。  “小飞,你真的是金鹰国的世子吗?”  李广愕然问道。  “大哥,我也是知道不久,不是有心瞒你们的。”  云飞歉然道。  宓姑接着道出金鹰国的往事,众人才知道云飞大有来头,重新见礼,云飞也理所当然地领袖群雄了。  这时秦广王丁同的黄虎军,已经和姚康的黑鸦军在白石城外会师了,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正是白石城的大统领莫荣。  “莫荣,你的表妹白凤把白玉璇玑图交出来没有?”  秦广王问道。  “还没有。”  莫荣惭愧地说:“千岁,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不是我不给你时间,但是白鹤军会给你时间吗?”  秦广王叹道。  “千岁,你答应助我的。”  莫荣着急地说。  “你可有依我的话去问她吗?”  秦广王沉声道。  “千岁,让我劝劝她便行了,不用难为她的。”  莫荣嗫嚅道:“待她交出璇玑图后,我便娶她为妻,太激烈的手段可不大妥当。”  “也罢,你慢慢劝好了,明天着白鹤军在城东集合,让他们见见城主吧。”  秦广王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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