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会死啊,我这不是问一下嘛。待会被针灸的又不是你。”我老脸一红,但还是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妈卖批的,我居然紧张了,还问针灸有没有麻醉……我觉的我可能需要再去找一头饿狼商量商量,和它聊聊人生比较妥。
“行了,都给我安静点。不知道我耳朵根子不喜欢吵闹的嘛。你…直接向后躺下,坐在那里干嘛。”老先生生气了,呵斥着让我向后躺去。
对于这位即将让我重见光明的老先生,我还是比较尊敬的。万一惹恼了他,不给我治可就坏了。我唯唯诺诺的躺下,然后等待着针刺。
“话说,这针灸不疼的吧?”老先生答道:“不疼的,只是可能会有些不适而已,但也就这样了。”
过了一会,我又问:“话说,这针灸是往哪扎呀?”
这下老先生没有继续好语气了:“你是问多多啊?眼睛有毛病了,还能往哪扎啊。这阿峰就不能带点正常来过来嘛?”
啥??扎眼睛!
我靠,这特么没跟我说啊,这扎眼睛要是把眼睛扎坏了怎么整。这说着我就想起身和老先生商量商量。
这次不能聊人生了,要聊生存啊。
“老先生,这能不能给我打个预防针啊,我这是第一次。我知道咱大中国的针灸是最厉害的,可是我毕竟还是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少年,马上就要二十一了都,这要是让我一下子再也看不见东西了。我…我不如死了算了。”我摆着手示意我无法接受。
可是老先生一句话就把我堵了回去:“说得好像你现在不瞎一样。”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趁早赶紧回去收拾你的床铺滚蛋吧。我还没见过你这么不争气的年轻人呢。
不信任我的医术就罢了,居然连面对生活的勇气都没有,你这生活肯定不如意,连这点事情都不敢干。
你们年轻人都是这副德行,不肯安于现状,却偏偏连面对改变的勇气都没有……
老先生手里拿着银针,在空中飞舞着。给我们讲了一个又一个大道理,肥龙都上了三次厕所了。老先生还是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老先生,咱先治病吧。待会该吃饭了都。”
一说到吃饭,老先生立马停住了嘴,然后嚷嚷道“你们这群小鬼真是浪费时间,害得我差点吃不上饭喽……”
对此,我和我的小伙伴表示默默不说话,抱住受伤的自己。
老先生喊了我躺下,然后将银针用火消了毒,就开始了给我针灸的过程。
“我要开始了,一定要忍着不要动啊,万一扎错地方喽,那可就坏事了呦。”老先生您这是忠告啊,还是吓人啊?
但我接下来的一两个小时里,还是一动都不敢动,除了老先生刚开始扎的十针感觉甚是不舒服,但之后每一次老先生动针,我就感觉到眼窝附近一轻。
一股通透瞬间贯穿眼窝附近的血脉,就像一口浓痰被吐出喉咙那般一样舒服、自然。最后老先生还给我的脑袋上来了几针,说帮我去去心病。
“老先生,这一共要给林晨扎多少针啊?”肥龙在一旁很是担心,不过这也问出了我的心声,我在这里怕的要死根本不敢多问。
“这第一次,自然是要狠一些,但是我发现似乎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所以我便少用了几针。只动了七七之数,不过已经够用了。待会我再给他熬一副药喝下去。”老先生显得很是认真。
我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的,这点数学我还是算的出来的:七七之数,那就是七乘以七,就是四十九针。
我的天哪,直接就从我的眼睛附近扎了四十九针的嘛?我靠,那么大点地方居然扎这么多东西,老先生你确定不会出事的吧?我好怕的样子啊。
“行了,再待个三刻钟的时间,就可以开始拔了。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的啊?”老先生在我的额头处摸了一下问道。
我摆摆手示意没有,不敢开口讲话……
我也不知道三刻钟到底有多久,反正当老先生说了句时间到了的时候,我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结束了。
可是我还是小看了老先生的针灸手法,他在拔针的时候,捻复往来,每拔一针还要在我的头上拍几下。
这个过程就不是扎针的时候那般好受了,就像有东西堵在了眼睛后面的大脑之间,很是难受。我伸手抓着床沿,忍得很是辛苦。
我现在是坐起来的,倒是直起腰来感觉还好受一点。
等到最后一针的时候,我听到老先生喊了一句“好了”然后将最后一针从我的眼睛处拔掉。
在老先生将最后一针拔掉的时候,我的眼前突然闪了一下,我看到了肥龙,还有一位带着头巾却长须漫漫的老人,还有各种家居摆设,还都是实木的那种。
可是就在我激动的时候,眼前又是一黑,我瞬间又落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我伸手朝前抓去,正好抓到那位老人的胳膊,我知道这就是那位老先生。
我紧紧的捏着他的胳膊说道:“老先生,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就在刚才,我看到了……”能够讲出话来,真是舒畅。激动的我手都在颤抖。
我还能看得见是不是?我还是能看见的,老先生你一定能把我治好的,这话果然没说错。这第一次就让我看到了,这一瞬的光明啊。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我心下一惊大定了,三天以后我肯定会看得见的。
肥龙也很激动,但老先生却很平淡:“哦?那倒是个好消息,但是别动,我还有一阵没从你头上拔掉呢。”
嗯?怎么还有针呢,不是已经结束了嘛?
老先生笑呵呵的说道:“治病的时候,怎能在病人的神经紧张的时候治呢,所以我要让你好好睡一觉。”
然后我就感觉头上一痛,一股强烈的困倦感袭来,我直挺挺的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