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通过一次父亲之前的折叠暴扣向父亲表达了他内心深深的歉意,最终父亲也原谅了他刚刚的话语,并且还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还对儿子说,要为儿子多献上一些扣篮,尼尔很开心,也很谦虚地答应了。
路易斯接收到儿子的话语和笑容后,就望着尼尔说:“小子,把球给我,每一个动作都给我看好了。”
“好的,谢谢爸爸!”尼尔迅速将手中的球给父亲,有礼貌地回。
路易斯接过球,微笑着走过来,摸摸尼尔的脑袋,又望望努安娜点点头,便运着球找找感觉似的,他分别找了几个点,其中有一个是九十度角,四十五度角,三十度角以及零度角,然后,扭过头瞅瞅目不转睛的尼尔,运球前往零度角,望望篮板和篮圈后,持球犀利推进,在里篮筐只有大约两大步的距离时,收球,起跳,起跳中右手高高举起右手拿得稳稳的球,仰望一眼篮筐,毫不犹豫,非常果断地单手劈扣,球稳稳砸筐而出。
努安娜和尼尔见父亲动作优美的劈扣进了,母子俩都双手举起来击掌,随后,还为路易斯献上了激烈的掌声。
路易斯捡起球尼尔,瞥瞥尼尔那一双痴迷的眼神说:“小子,怎么样?”
“爸爸非常漂亮,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尽管直言。”
“因为这一招我会了,你可以给我表演一下难度高一点的?”
“那当然了,这只不过是热身而已,你别急,精彩的往往都在后面。”
“好的,谢谢爸爸!不过,你要小心点!”
“对,要小心点!”努安娜也紧随着尼尔叮嘱了一下丈夫。
路易斯听到母子俩的关心,心突然觉得暖暖的,微微笑笑,点点头。
他准备在之前找的四个角度,每个角度都为儿子表演,展示一下。
他拿着球走到零度角的三分线外,眼睛瞥一眼篮圈,握着球,如同他身前有隐形的防守人一样,降低重心,左脚向左试探一下的同时,双手握着的球也向左试探了一下,收回左脚时,双手将握着的球下球,右手带着球就迅速想着零度角的底线加速度推进,推进到篮圈正下面时,右手吸起球,向前迈了一步,右脚垫一下地面,高高跳起,在空中快速来了一次360度转体劈扣。
尼尔直接被父亲的这一扣,扣得目瞪口呆,似乎太不可思议了,双手紧紧地抱着头。
将以前就见识过路易斯扣篮的努安娜此时都惊呆了,毕竟丈夫很多年没有扣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发出了一声感叹:“Oh,my god……”
“妈妈,爸爸太帅了,他刚刚这个动作做到的,他的运动高峰期和极限期不是已经去过了?还能如此这般控制,身体控制如此强。”
“小子,我这不是还得感谢你?这么多年因为你喜欢篮球,我经常陪着夜跑,陪着打球,陪着训练,这球技才没有随着年龄的增大而老化,这是我这一辈子最值得庆喜之处。”路易斯微微笑着插话说。
“爸爸,你今年38岁了,我真希望你四十岁,五十岁还能像今天这样为我和妈妈扣上一扣,不过,六十岁,七十岁,八十岁,九十岁,甚至一百岁,那时就和妈妈静静待在一旁,看我为你们扣上一扣。”
路易斯和努安娜被儿子的这段话,深深震撼了,眼角湿润,脑子里冒出无限幸福美满的画面,他们内心也特别渴望,可就不知上帝会不会成人之美,不过,他们想,应该可以的。
“小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尼尔咬咬嘴唇,表情严肃地点点头说。
“我还跟你展示表演几球吧!”尽管路易斯知道即使作为一名篮球运动员,处在他这个年龄段的人,也基本上不敢再表演高难度的扣篮,更不用说他这样的平凡人,可想到刚刚儿子那番话,满脑子里就想着,希望儿子尽可能的多学一些篮球动作,这样有利于他的篮球梦想,尽管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选择努安娜,而放弃篮球名校,放弃往后进入NBA的机会,可他多少还是有点点自责当初的任性,直到后来生活的种种压力压在他身上喘不过气来时,他才有了一丝丝自责,但他无数个深夜难免的自责,从来没有在努安娜面前说过半句,因为他内心也明白,努安娜也何尝不是,为了他放弃了曾经还算优越的生活,因此,这事错就错在当初两人都实在太任性了,太不懂生活了,只想到了爱情,而忘记了爱情的前提,需要面包和牛奶来滋养,可两人患难夫妻这么多年了,那些事情也回不去了,也不复重来,更没有机会重新选择一次,他想着只能将曾经儿时的梦想,寄托在儿子身上,让儿子去完成,因此,他知道哪怕他现在正在挑战着同年人无法挑战的极限,可他不为别的,只为现在还没有挑战到极限,尽可能将尼尔需要学的最后一向指标教会,这样他才可以安心的老去,才可以在往后的日子里将高难度的扣篮动作从他脑子里踢出,才可以心安理得的放下,因此,他担心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想着有些事情还是得趁早,因为上帝给天赋最好的篮球运动员,他们的最大运动极限是42岁,而他想到自己是一个运动天赋一般的平凡人,一定不可能打破42岁,因此,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将自己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传授给儿子说。
“爸爸,你身体能行?如果太累了,别勉强自己,没事,假期还长,我可以慢慢学的,我们一天晚上学一个扣篮动作就行了,因为你的年龄也不小了。”尼尔有些担心父亲的身体吃不消,关心地说。
“路易斯,儿子说的对,你不要勉强自己,刚刚那种动作尽管你最终完成了,可我这根神经时刻绷得紧紧的。”
“没事,我真的没事,别老拿那些篮球运动员和我作比较,他们可是经常受伤,而我却没有过,因此,不必为我担心。”路易斯用这样一种口不对心的话语说服努安娜和尼尔。
努安娜知道一向倔犟得像牛一样的丈夫,只要他认定的事,一定是不可逆转的,因此,他只得望望儿子点点头说:“那你今晚只能再扣一次,一次扣完之后,不能再扣了,如果你答应或者同意了,我和儿子就许可你再扣一次。”
“瞧你们大惊小怪的,行,答应你们。”
路易斯回应的语气还充盈在忽明忽暗的空气中,他就运着球换了一个角度,找到四十五度角,盯着篮筐瞅了好一会儿,一开始还是刚刚类似之前一样的招式,如同前方存在一个阴影的防守人一样假晃之后向右边的突破进攻,假装过掉之后,他快速左右大弧度的运球突进,突然在行进中稍微放慢了一点点脚步,还是右手收球,身体协调,动作连贯地高高跳起,在空中就一次大回环闪躲劈扣。
路易斯稳稳地很有技巧地落地,他这一跳明显感觉到他如同头快碰到篮筐了一样,尼尔看见父亲头都快碰着篮筐了,心里想:“要是我也能跳父亲这么高,肯定也完成每一次高难度扣篮。”
路易斯扣完后,望着妻子和儿子幽默搞笑地问:“刚刚这一扣,两位评委给几分?”
“我给满分!”尼尔毫不思考,非常高兴地说。
努安娜沉默会儿,脸上露出浅浅迷人的笑容,凝视着丈夫片刻说:“你很好地保护了自己,我也给满分。”
路易斯凝视着努安娜毫不掩饰幸福的喜悦笑笑。
微笑片刻,路易斯又望着尼尔说:“小子。你今晚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哦!”
“啊……我还以为不训练了,还以为你忘记了,今晚放我假。”
“你小子少来,球给你,赶快完成一切之后,我们一家人夜跑去了。”
尼尔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朝父亲点点头,拿起球先进行投篮,进行拿起球原地起跳摸高,下蹲,俯卧撑,仰卧起坐,以及拉伸运动。
父母就在一旁为他清数着个数,尼尔做着做着,父母数着数着,夜空之前一直被厚厚的云层遮着的,弯弯的月亮居然拨云见月般挂在高高的夜空中,像被风和云牵引着她快速地移动。